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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陌生而深邃的眸子令小恶魔忽然浑身烈焰都燃烧起来。黑色的火苗如同火球般缭绕不休。
“你究竟是谁？”
它心中一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脑海中不由浮现出模糊的记忆。
“我是谁，呵呵，你不知道吗？长庚序列……”
女人的声音清澈动人，似笑非笑地看过来。
看着那熟悉的眼神，小恶魔神色微微一滞，“你……是她？你怎么会是她？”
它拍动着翅膀, 一脸难以置信。
看到它备受打击的模样，女人笑眯眯地道。
“我为什么不能是她？身为他的序列，你难道连我都忘了吗？”
她一步步走来，周身妙音漫唱，所过之处空气产生水纹状的波纹，仿佛有无形的薄纱在身后缠绕拖曳。
长庚序列定在空气中, 有些惊慌失措地看着慢慢靠近的女人，瞳孔逐渐放大, 脑门子上出了一层冷汗。
这个时候, 它身上的禁锢不知何时放松了。
但是它却依旧一动也不敢动，表情有些僵硬地看着那个女人。
“庚哥，你们认识？”
同时得到自由的还有小蛤蟆，它刷的一下来到长庚序列身边，紧张地问道。
小恶魔没有回答，一双眼睛只是死死盯着已经来到它跟前的女人。
“你……怎么可能，为什么我们当时没有看出来……不，你一开始就在算计我家主人？！……”
长庚序列声音有些无与伦比，似乎很难接受眼前的现实。
两人之间的古怪氛围立即引起了小蛤蟆的怀疑，它的视线狐疑地在女人与小恶魔身上转了转，一双小眼珠骨碌碌一转。
顿时有些急了, 传音道。
“庚哥，她是谁啊？她不会是你家主人的老相好吧，是不是你家主人对不起我们家老大了，是不是？！”
小恶魔形态的长庚序列额前密布着细密的汗珠，听到小蛤蟆咄咄逼人的质问, 它脑门更是挂满了黑线, 咬牙切齿地回怼道。
“什么跟什么，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纠结这些东西？我家主人跟她根本就不熟。”
“呵呵，不熟？长庚序列，你这话还真是令我伤心。”
话音未落，便听到对面一阵银铃般的轻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语气幽怨道。
“说起来，我跟你家主人好歹亦师亦友，同游时光长河，到你嘴里却成了不熟，你家主人就是这么交代你的吗？”
小恶魔脸色难看。
在她面前，任何传音都能被对方轻易截取，它们没有一点秘密可言。
更重要的是，它没有想到眼前之人居然会是那个人。
这让它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再结合发生在宿主大人身上的事，它隐隐间似乎明白了什么。
“还有什么好说的，我家主人把你当作可亲可敬的前辈，没想到你会这样算计他？”
“我算计他？你们还真是绝情啊, 如果不是我，他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怎么可能从地球上离开，又怎么可能穿梭时空,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达到现在的成就，怎么到了你嘴里，我就变得这么罪不可赦了呢？”
“宋晚晚”气定神闲地看着它，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
小蛤蟆有些怀疑地看着长庚序列一眼。
见它只是脸色难看，恶狠狠地瞪着那个女人，神色阴晴不定，虽然表情凶狠，但并没有反驳，心中顿时有些七上八下。
“我的天，他们真是老熟人，我们家老大不会被骗了吧。”
它心中哀嚎，想要求证。
可是看到身边的小恶魔无比严肃的表情，又不敢开口。
此时，长庚序列表情无比阴沉，已经完全冷静下来。
它漂浮在空中，扫过不远处的男人，目光重新落在她身上，哑着嗓子道。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到底是谁？你接近我们家主人有什么目的？”
“啧啧，真是没礼貌的小家伙，就算你家主人在我面前，也得恭恭敬敬喊我一声前辈。”
歌声缠绕中的女人发出如天籁般悠扬动人的声音，一脸嗔怪。
“那是因为我家主人不知道你心怀叵测。”长庚序列冷声道。
“心怀叵测？”女人笑靥如花，“不不，我对谁心怀叵测，都不会对他心怀叵测，我是永恒与岁月之歌，是虚空中的双生花之一，不过，我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那就是灰烬之王的接引使者。”
说着，她身上燃烧起一缕如同薄纱般的浅灰色光焰。
似光非光似火非火，如同燃烧的火焰粒子，又如同阳光下反射的粼粼波光，将她映照地如同灰光中的仙子。
那浅灰色的光芒，不同于命运之轮上的一缕，而是犹如烈焰燃烧着。
萦绕在她周身，如同一层层瑰丽的飘带。
熊熊光焰散发着某种天翻地覆的气息。
感应到那股气息，长庚序列脸色微变，就连光雾的男人都眉头一皱，“永恒岁月，你居然变成了苍灰生命。”
那如同火焰般肆无忌惮燃烧的灰色粒子，他从上面感受到了一丝灰色光雾的气息。
“呵呵，多新鲜，我如果不变成苍灰生命，我当初何必投靠灰烬之王？又怎么能在那些家伙的打压下活到现在？”
看着男人逐渐变得警惕的神色，“宋晚晚”不以为意地瞟他一眼，“帝弥，你似乎很吃惊？你们邪恶序列是靠什么起家的你心里不清楚？还是说，你不知道帝苍是什么身份？何必在我面前假惺惺地装正经呢？”
话音落下，整个空间鸦雀无声。
长庚序列更是震惊地看向光雾中的男人。
帝苍，那不是他们邪恶序列十八位大人中最神秘的那位吗？
难道他也跟灰烬之主有关？！
不要说长庚序列了，就连永恒与岁月之歌帝弥他们阵营本身的人都惊呆了。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不仅眼前这个女人是苍灰生命，就连遍及多元宇宙的邪恶序列都跟苍灰生命有关？
现场除了赛亚克斯凯特琳两年轻人，神色无措中带着一丝迷惘。
像是对苍灰生命有了解的三只精灵长老大气都不敢喘。
哪怕是命运之轮也自闭了。
它没有想到自家主人会是苍灰生命。
灰色的圆碟光芒收敛，色泽暗淡，漂浮在半空中一动也不动，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男人脸上的神色缓缓收敛，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呵呵，”女人却毫不在意道，“你不承认便罢了，毕竟，你们邪恶序列本来就是处在灰色地带。”
“不过，你要明白，我可是在极古之前就投靠了灰烬之王，如今更是贵为接引使，这片宇宙海的苍灰生命，或多或少都与我有过交集，”说着，她似笑非笑地盯着他，清澈漂亮的眸子中泛动着幽光，“所以，不要在我面前，装傻充愣！”
男人闻言沉默了下，朦胧的双眼微微垂下。
再次看着眼前的女人，轻轻叹了口气。
“何必如此呢，你揭露帝苍的身份对你有什么好处呢？”
此言一出，便是承认了。
漆黑的虚空中，死一般的寂静。
那轻飘飘的一句话重若万钧，压在每个人的心头，无论是命运之轮还是它身后被制住的三只精灵，全部屏住呼吸，眼神中充斥着恐惧，此时恨不得捂上自己的耳朵。
就连赛亚克斯与凯特琳脸上也闪过一丝惶恐。
他们感觉自己可能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秘闻。
四周的众人惊慌不安，可是谈话中的两位至尊相互对视，仿佛只有彼此。
男人微微苦笑，疑惑不解道。
“我不明白，你既然是灰色光雾那一阵营，应该知道帝苍作为我们双方的协调者，我们十八位兄弟建立的势力对你们的用处，既然隐瞒了这么久，你为何自费武功，亲自挑破我们的身份呢？”
“你应该知道，有些秘密，一旦说出口，便不再是秘密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淡淡的遗憾。
闻言，在场众人心中更加悚然，一个个缩起脑袋，不敢抬眼。
“呵呵，你们是别人的棋子，又不是我的棋子，我为何要给别人藏牌？”
女人冷冷一笑，她看着空荡荡的虚空，脸上的笑容早已经荡然无存，冷冰冰道。
“我自极古以来，隐姓埋名，不惜历劫重生，就是为了炼化四神柱，现在四神柱被那个贱人得去，什么阴谋诡计，什么功名霸业，对我来说，统统没有什么意义。还有什么可隐瞒的？”
她的视线落在原本四神柱所在的位置，目光无比幽冷。
“至于棋子？”她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们十八兄弟向来游走在黑白之间的灰色地带，跟我们的合作只是借助我们力量的权宜之计，你们本质上，就是一群养不熟的白眼狼，我真的信你，恐怕下一秒，就会被整个宇宙海的强者追杀吧。”
“与其到时候，被你们暗算，倒不如现在挑明了，省得你们过河拆桥。”
男人闻言轻轻叹了口气，“你如此胡来，就不怕跟我们合作的那些大人的怒火吗？”
“它们？”“宋晚晚”不屑一笑，“它们还没资格找我发怒！”
“再说，我可是断了你们的后路，让摇摆不定的你们真正归顺灰烬之主，成为进攻此世的先锋，它们高兴来来不及，怎么会生气？”
“不就是插入此世的钉子吗？灰烬之潮，占据时光长河，携带大势而来，侵蚀无尽时空，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投靠，自动奉献者要多少，有多少，一个个还比你们听话，你们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以为非你们不可？”
看着对方有恃无恐的态度，光雾中的男人目光一动。
“听你的口气，你的身份在苍灰生命那里也非同一般，可以告诉我，什么是接引使吗？我们几兄弟跟那些苍灰生命打交道这么久，还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号。”
“事到如此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女人脸上带笑，出乎意料的爽快，“既然你已经是大天尊，想必也追溯过时光长河，见过时光尽头的苍灰大军。”
“不错！”
他何止见过，他们兄弟更是亲身经历过那些灰色怪物的可怕。
也正是那一次，让他们意识到灰色大潮不可扭转，整片时空被侵蚀只是迟早的事，从此，他们兄弟才有了投靠灰烬之主的想法。
“是啊，时光长河已经被灰烬之主们占据，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整个鸿蒙宇宙海可是有两条对外通道。”
一旁的小恶魔闻言如遭雷击，帝弥也是瞳孔猛地一缩，“你是说……？！”
“你想得没错，正是黄泉！”
不等他说完，女人便继续道。
“当初苍灰光雾入侵鸿蒙宇宙海，无尽灰光顺着时光长河直流而下，可惜时光长河的大军遭到那些虚空生命以及来自各个宇宙超级强者的狙击，无数苍灰生命被阻隔在时光洪流中，不得寸进。”
“有些苍灰生命便想出了借道黄泉的方法，黄泉的规则虽然特殊，但是总归比横渡无边鸿蒙要便捷得多。”
周围的人闻言，都听傻了。
长庚序列与帝弥也不由心生震撼。
哪怕见多识广如他们，也从来没有想过，那些苍灰生命居然如此疯狂，占据时光尽头还不知足，居然还想从黄泉借兵。
“怎么可能呢？黄泉可是虚空最基本的规则之地啊。”
长庚序列忍不住道。
“所以，能够通过黄泉降临的无不是苍灰生命的超级强者，一旦有一个降临成功，整片宇宙海便唾手可得。”
“宋晚晚”笑意盈盈地看向它。
看着女人看过来的热切眼神，小恶魔浑身的火星子乱冒，“你看我做什么，你不会要说我家主人是苍灰生命借道黄泉转世而来吧。”
长庚序列不以为意地哂笑。
忽然，它一个激灵，猛地看向她。
女人目光含笑的看着它。
“呵呵，看来你也意识到了，如果他不是某位苍灰生命的大人转世，我这位灰烬之王的接引使，何必处心积虑接近他，帮助他？”
“他又如何这么快，从一个单体宇宙的偏远星系的蛮荒星球上的普通人，变成统一平行世界他身，收束时间线他我的超级强者呢？”
“长庚序列，我们才是一家人啊。”
轰！晴天霹雳！
这个副本快结束了，有很多坑要填。
昨天晚上整理下了细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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