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屑一郎:从柱灭开始重建苇名 > 第二百一十章 激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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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落时分。

    灶门葵枝抱着六太,和其他孩子一起站在屋。他们一个个被太阳晒得满头是汗,可偏偏又不敢进屋打扰,只能目不转睛地望着屋里相对而坐的炭十郎和弦一郎,脸上的每一个毛孔里都写着担心二字。

    毕竟,任谁看到别人太阳穴里扎着根比豪猪刺还长的千本,多少都会觉得有点害怕。

    更何况是家人和恩人这种关系亲近的人。

    “爸爸和弦一郎哥哥为什么还不醒来呀?”

    问话的是花子,她的声音就和小清小澄一样,软软糯糯的十分可爱。

    “忍姐姐,你之前不是说,应该很快就好了吗?可是我们都从镇上回来了,他们还坐在这儿一动不动呢。”

    “花子。”

    炭治郎把妹妹抱了起来,“哥哥可以闻到哦,爸爸和弦一郎都很好,你不要担心,也不能去打扰忍小姐哦。”

    花子睁着大眼睛,看了看一向可靠的哥哥,发现他眼神里的确没有和其他人一样的担忧,便安静了下来。

    但她并不知道炭治郎的没有说出口的想法。

    “为什么,从爸爸和弦一郎身上的味道,像是合在一起了呢……

    “从极深处,涌出一股炽烈的火的味道。”

    “就像弦一郎的刀一样……”

    “不过,忍小姐倒是真得很担心啊。”

    沿着他的视线看去,蝴蝶忍正双手搭在连接两根苦无的蛛丝上,心中同样是百思不得其解。

    明明传到意识的通路没有任何问题,可这两个人,为什么是没有醒来的意思?

    探测记忆这回事,看起来好像需要很久的样子,但实际上,直接用意识在别人脑子里挖掘,获得信息的速度要比在现实中用眼睛看、用耳朵听要快很多, 省去了很多通过神经系统加工处理的过程。

    蝴蝶忍之前拿一些倒霉鬼试过, 一年左右的全部记忆,大概只需要十分钟就能全部看完了。

    所以在她想来,就算是弦一郎为了学习日之呼吸多看了几遍动作,也应该是几分钟左右的事情。

    但这两个人, 已经陷入那种状态整整一个下午了!换算过来, 差不多是在意识之中过了好几十年了。

    可炭十郎也不过才三十岁出头啊!哪有那么多经历可看。

    “他们两个,到底在脑子里面做什么啊?!”

    要不是怕吓着灶门葵枝和孩子们, 她都想大声喊出来了。

    可她现在能做的, 只有维持术的运作,既不能贸然将他们惊醒, 也不能直接把“插头”拔掉, 那样很可能造成记忆遗失。

    “果然,这个决定太冒险了。弦一郎,的确是急过头了……”

    蝴蝶忍闭上眼睛,微不可查地叹了一口气。

    直到灶门竹雄突然开口说道:“你们没有觉得, 这里好像越来越热了吗?”

    “嗯……”祢豆子也点了点头, “从几分钟前都觉得了, 明明太阳都快落山了, 可现在却比中午还热, 都快要中暑了……”

    “姐姐, 往外边一点会凉快一些哦。”

    听到孩子们的对话, 蝴蝶忍这才后知后觉地把注意力从丝线转移到自己身上。

    接着她惊讶地发现, 不知从几时起, 她这个堂堂虫柱,居然也到了站一会儿就汗流浃背的地步!

    但很快她就发现了异常的源——最重要的是房间内的空气, 竟烫的有些吓人。

    “这……”

    蝴蝶忍初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仔细瞄了瞄两人的鼻腔后注意到, 弦一郎和炭十郎的呼吸节奏,并非是之前那缓慢悠长护命呼吸的节奏。而是某种暴烈的、极端的呼吸——

    这两个人, 就像两台吐出热气的蒸汽机,正是这高温环境的罪魁祸首。

    可偏偏, 他们两个本人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 甚至连肤色都没有变红,说明他们的身体表面温度相当正常。

    这……实在不符合常理。

    虽然此处已经像火山口异样燥热难耐,但蝴蝶忍却必须留在原地维持术式。

    可渐渐的,两人呼出的气息温度越来越高、越来越高, 就连屋内的空气开始扭曲视像的地步。

    一般,只有在夏天太阳暴晒的地面上, 或是火堆的上方才能看到这种景象。

    “他们, 他们……”

    蝴蝶忍担忧不已,“他们不会把自己给烧起来吧!”

    此前,有炎之呼吸的练习者就干过这种事,蝴蝶忍的担心是有根据的。

    要不要把千本拔出来呢?

    可就在她刚刚有了这个念头后,屋内突然掀起一阵自内而外的热浪,所有门窗都被带动,屋里屋外的空气开始有意识般的相互置换。

    原本如同铁匠作坊一般的房间, 如同模具经过冷却似的凉了下来。

    就这一个转眼的功夫, 对坐的二人已经睁开了眼睛。

    弦一郎轻轻一弹手指,将千本从脑子里取出, 然后抿了一口腰间葫芦里的药水,一个绿色的“活”字出现在他的身体表面,接着又将葫芦递给了炭十郎。

    “你看到了吗?”

    弦一郎这样问道。

    他的脸上满是意犹未尽的表情, 但更多的是不可思议,和昨天灶门竹雄看他射箭时的表情如出一辙。

    那是一种被震撼的神情。

    “看到了。”

    炭十郎轻巧缓慢地将千本退出体内,有样学样地喝了一口药水,细小的创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真是神乎其技,宛如神明在世一般,难怪灶门家的祖先,会给这动作冠以火神乐舞的名号。”

    任谁也想不到,这个被炭治郎称为“植物”一般的男人,眼中居然流下两行泪水来,显然还沉浸在不久前的记忆中。

    “爸爸。”

    见父亲流泪,一群孩子赶紧围了上来,“你怎么哭了?”

    灶门炭十郎淡淡地笑了笑,有些感觉,孩子们是无法了解的。

    比如, “朝闻道,夕死可矣”这种特殊体会,非得是苦苦琢磨同一件事上千次的人,突然得到点拨时才会有的感受。

    就在弦一郎之前与他同步呼吸后, 那从先祖处继承的记忆被打开。

    灶门炭十郎和弦一郎一起,以灶门家先祖“炭吉”的视角,亲眼目睹了继国缘一亲自演示的日之呼吸剑型!

    虽然这四百年来,灶门一家的长男们已极尽全力将最初的火之神神乐丝毫不差地传承下来,但改编后的舞蹈和原本的刀术自然是有所不同的,炭吉难免会根据自身落后的身体条件进行调整。

    直到今天,那原汁原味、由火神亲自示范的动作,才让炭十郎看清了许多细微的差距。可加在一起,就是天差地别。

    不知不觉,他们两人的意识在那古老的记忆中驻足了几千遍、几万遍,直到自身无意间开始与继国缘一模仿、同步,这才想起一件事来——他们并非是在现实之中,只是两个前来观光的客人,却被这绝景牵走了意识。

    最终,两人的意识还是恋恋不舍地回归原位,但却都带着自身的感悟。

    众人听了灶门炭十郎对记忆的描述后,都忍不住掩住嘴巴。

    “所以,灶门先生并非是初始剑士的后代,而是其朋友的后代吗?”

    蝴蝶忍问道。

    “嗯,这也解释了为何日之呼吸不是以剑术而是舞蹈的方式流传下来。”

    “若是原封不动的模仿动作,那么灶门家的祖先早已自燃死了。毕竟,日之呼吸的起点实在是太高了。些”

    说到这儿,弦一郎提醒道:“炭十郎先生,以后若是要教导子孙后代这种舞蹈,起码要等到他们身体有柱那么强壮才行,否则难免会造成和您之前一样的状况。”

    他说得,自然是指炭十郎那发黑的肺部,那是透支了生命表演神乐舞的后果。

    但要用人的身体去承载神的遗产,这恐怕是不得不付出的代价。

    过去不知道原因,现在清楚了,自然要避免这种拿命来传承呼吸法的做法。

    毕竟,只要鬼舞辻无惨一死,鬼物灭绝,呼吸法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柱那么强壮的身体?”

    灶门竹雄郎瞄了一眼蝴蝶忍。

    “是指像忍姐姐那样就可以了吗?

    “看起来很简单呀,男孩子的话,随便就可以做到了吧?”

    像忍姐姐那样就可以了吗?

    可以了吗?

    了吗?

    这话传到了蝴蝶忍的耳朵里,激得她脑门上顿时浮起几根青筋。

    这小鬼!你知道我为了今天这种身体素质,努力了多久吗?

    居然……居然把话说得那么轻巧!

    果然,不是所有孩子都像九郎那么懂事!

    明明都是九岁,这差距怎么就这么大!

    “难道说,你觉得姐姐我看起来很弱小吗?”

    蝴蝶忍微微弯下腰,笑眯眯地询问竹雄。

    炭治郎抽了抽鼻子,心里顿时咯噔一声,刚想要把竹雄拉倒自己身后保护起来,但却发觉自己的脸像是被刀剐了似的疼。

    他一抬头,正好对上蝴蝶忍那满含警告的目光,只能回以僵硬的微笑并退回原处。

    可灶门竹雄对危险忽然不觉,顺着蝴蝶忍的话说了下去。

    “是有点太小只了。忍姐姐,你一看就是不好好吃饭吧,不然肯定还会长得更高更哦。”

    短暂的沉默后。

    “弦一郎,借个苹果。”

    一颗苹果从弦一郎的影子里浮出,稳稳地落在蝴蝶忍的手心里。

    “不必还了。”弦一郎说了一句后,头也不回地走出屋门。

    已经猜到了结局,就没必要留下欣赏了。

    “竹雄弟弟,你看。”

    蝴蝶忍将比自己拳头还大一号的苹果握在左手手心,然后将胳膊抬到竹雄面前,笑眯眯地说道:“假如这就是你的小脑袋瓜,你知道我现在想做些什么吗?”

    灶门竹雄天真的摇了摇头。

    “咔嚓。”

    那纤弱葱白的手指猛然发力,如同工厂里的钢钳一般狠狠捏合,好好的一颗苹果顿时四分五裂,果肉飞溅。

    站得最近的灶门竹雄首当其中,整张脸陡然变得惨白,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另一边。

    弦一郎没有管屋里或崇拜或惊恐的惊叫,而是踱步来到了灶门家烧炭的土窑后边,这里有一大片空地。

    今天这一次记忆探查之旅,他的收获可一点都不小。

    亲眼见证了继国缘一本人演示的日之呼吸,就意味着他不再需要从火之神神乐出发,慢慢地调整速度和力道,而是有了一个可以直接学习的对象。

    其中最大的收获,就是在看了不知多少遍继国缘一的动作后,他已经完全了解了这些动作的所有诀窍。

    换句话说,《日之呼吸》的十二个剑型,他已经直接解锁,不必再去消耗技能点来将之点亮。

    如今,在所有活着的人中,他无论是从境界、身体素质还是其他哪个角度来看,都已经是与继国缘一最接近的一个了。

    但也就是因为他们接近,弦一郎才能看出自己和那个男人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说句有点灭自己威风的话……

    弦一郎甚至觉得就算是全盛时期的爷爷,恐怕也不是那个人的对手。

    那种与自然合二为一的神圣,那种洞察一切变化的无漏观照,那种细致到连手腕收力的角度都完美无缺的灵活身体。

    哪怕是他在演示战技时根本没有敌人,只是凭空表演,弦一郎也能体会到真正站在其对立面时的那种感觉。

    无从下手。

    可就是这样的人,都没能杀死那只怪物。

    这一刻,弦一郎终于明白了炼狱槙寿郎为何如此灰心丧气。

    鬼舞辻无惨当初逃过一劫,固然是有其胆小的因素在内,但同样也暗示着其恐怖的生存能力。

    如今四百年过去了,那家伙变得更强不说,甚至还在暗中静静地蜕变。

    可到现在为止,自己却连继国缘一的赫刀和斑纹都未掌握,又有何自信去面对那种敌人。

    想到此处,弦一郎握紧拳头,抬头看向夕阳。

    “爷爷,你说要走更艰难的道路,我可是连路在哪儿都摸不到啊,除非——”

    弦一郎停了下来,眼睛忽然眨了眨,脑子里涌出一个有点疯狂的想法。

    “如果,我像灶门家跳神乐舞那样,一刻不停地使用原本的日之呼吸剑技,逼迫身体达到所能承受的上限……

    “是否让身体维持在39度,心跳200以上的状态,也就是达成开启斑纹的条件呢?”

    这个念头虽然有些急功近利的嫌疑。

    但架不住它刚一产生,就在弦一郎的脑子里快速生根发芽。

    “事不宜迟,我现在就要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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