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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身体微斜，匍在天台的护栏上。酒意在微风中晕染开来，染红了余生梧的双颊。
余生梧抱着膀子，姜诸见状，脱下西服给她披在了肩上。
“有点冷，回去吧。”
“再等等。”余生梧的声音清冷，带着一丝渴求，“我在上城见过很多的烟火。从来没觉得这是一件值得期待的事，今晚，你陪我一起看吧。”
“……嗯。”
姜诸仰望着冰冷的夜空。
这一刻，他忽然感觉到了一丝温度。
“余生，你爸妈是干什么的？”
“爸妈？”余生梧转过头看了姜诸一眼，又把头撇了回去。
良久，才幽幽说道：“我没见过他们。自打记事起就已经跟着周叔了。”
“周叔？”
“就是夜总会的上一任老板，死了两年了。”
“你的本事就是周叔交给你的了？”
“嗯。”
姜诸沉默下来。
余生梧也没有再说话。
忽然，一道虹光划破夜空，在漆黑的天幕下炸开一捧星星般的花火。
余生梧兀自挽住了姜诸的手臂，脑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你饿吗？”
姜诸忽然问。
“有一点。”
“走吧，回去给你弄点吃的。”
“你还会弄吃的？”余生梧抬起脑袋，认真地看着姜诸，“会什么？”
“下面。”
“嗯？”
……
姜诸对于第一次并没有什么执念。
毕竟男人的第一次大多都是交给了五姑娘的。
之所以没有动。
大概还是因为喜欢吧。
喜欢一个人，就想把所有的快乐都和她一起分享。
但现在，余生梧已经睡着了。
姜诸把两个独坐的沙发拼凑上，蜷缩在一团，安安稳稳地睡了一个觉。
……
“他俩进了房间，就再没有出来了？”
赵越鸣翘起二郎腿，嘴角衔着一抹邪魅的笑容。
“没有。”黑魂幽幽道。
“啧，这小子可以嘛！”龙烟月咂巴着嘴。
“先不要去打扰他们了，新弦社那边有什么动静？”赵越鸣继续问道。
“陈开弄堂又折了戟，服部稚央估摸着已经气得吐血，这阵安静了，没什么动静。”
“连苇名苍溪都被干掉了，姜诸这小子，还真是够让人惊喜的。希望这次能把他保下来。”
“保下来？会长的意思是，青龙会那边已经同意了？”
楚南尖起耳朵，神色露着惊讶。
青龙会居然同意保下姜诸！这意味着他们不仅直接放弃了神祗诸魂的争夺，还决定帮助神祗代理夺得神祗诸魂。
是什么原因促使他们能够达成一致意见？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黑魂的声音里带着不屑，“无名者的出现直接封堵了所有走私BUG，就凭我们现在在游商系统抽取的诸魂，没有未来武器，对付神祗BOSS依然有相当大的难度，青龙会做个顺水人情，帮助作为神祗代理的姜诸直接融魂，即便他拿了，那也是我们的人，毕竟这是我们主场的神祗，落入别个城市的‘戏子’小队手中，这对以后的剧本绝对是致命的压制，只有让姜诸这个小雪球先滚起来，对大家都有好处。”
“我知道，但这意味着我们要和新弦社，青社，甚至更多异能者势力正面死刚了……”
“刚就刚呗，抢大龙嘛，我最喜欢了。”
龙烟月也是一个好战分子，说到打架，眼睛里总是放着光。
“最近这些天都进入战备状态吧，战斗随时都可能打响。”
“嘿，那小子，现在已经进入战斗了嘞！”楚南的语气酸溜溜的。
他想去找辕大师改个名字。
非楚南，不行，改了姓氏。
楚非南，这个倒是不错。
……
姜诸很惊醒。
醒来的时候，天不过蒙蒙亮。
窗帘外还透着路灯的昏黄，但隐约已经可以看见一抹黎明的晨光。
时间尚早，但对于忙于生计的普通人来说，也不算早了。
先去买个爱心早餐。
姜诸小心翼翼地带上了门。
下楼。
走进晨光迷蒙的朝气世界。
“卖水果卖水果咯！”
“先生，先生！新鲜上架，苹果香蕉哈密瓜，看看也不要钱的啊！”
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年拦住了姜诸的去路。
这么冷的天，少年也只穿了一身单薄的学徒马褂，脚上穿了一双草鞋，脚背已经冻得通红。
“怎么卖？”
“苹果三块一斤，香蕉一块二，哈密瓜论个，十块钱！”
“两个苹果，一根香蕉吧。”
“……先生，多买点吧？”
“够了。”
姜诸也没打算买。
只是忽然觉得，生活不易。
“你叫什么名字？”姜诸摸着兜里的零钱，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杜越笙。”
“……好名字，我给你两百，多的去买双鞋。”
“谢谢。”
少年柔和一笑，点点头，以示感谢。
不卑不亢，从容有矩。
嘭！
嘭嘭！
忽然一阵枪响。
混乱中，少年推着水果摊飞速离去。
姜诸抬起头，循着枪声传来的方向。
余生梧的房间闪烁着几道火药的红光！
“糟了！”
姜诸心中一凛，经历了昨天的事件，青龙会和青社把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姜诸能够看到，那些隐藏在人群中，一道道或深或浅的绯红之气。
那些都是保护他的人。
但伽泊人，显然是想拿余生梧进行要挟！
枪声下，尖叫声，怒骂声，和着此起彼伏的哭嚎，混乱地传进了姜诸的耳朵。
等到姜诸冲进房间时，房间早已没了人影。
只有小圆桌上，规规整整地放着一张苍白的纸页：修罗场等你。
伽泊泥日的文字。
他们似乎已经笃定，姜诸一定会去。
他也确实会去。
既然导火索已经点燃，那么，就趁此机会，把“丙午血战”的序幕拉开。
有句话叫，血仇血报。
伽泊的仇，深似海。
……
暗流从黑暗中奔涌了出来，随着清晨的第一声枪响，上城人心惶惶。
“听说没，东港已经封闭了！”
“为什么啊？”
“害，你还不知道呢，外海来了三艘军舰堵在门口，来者不善啊！”
“一大早我就看到张大帅的军队了，几大车，呼啦啦地往港口方向去了，还有银行仓库，好多人。”
“回家吧，说不定还能见自己的亲人最后一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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