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东海迷踪 > 第九章 哲学与玄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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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被特警舍身救下的救援队员,此刻瘫倒在岩壁下边,生死不知。

    “快,看那个还活着不!活着就拖过来!”

    洞顶还不断有蛇落下,好在这药粉十分管用,以我为中心,一米范围内都不会有这怪蛇,我一靠近,这些怪物就四散而逃。

    “还活着!来搭把手!”张全把手放到那人的脖颈上,感受到了稳定的脉搏,我看他身上只有一条脑袋硕大的死蛇,甚至连伤口都没有,想来是被吓晕的。

    我和张全合力把那人抬起,放到祖父的身后,而地下躺的那几个,浑身是血窟窿,肤色青紫,早已经没了气息,看来这怪物不但凶猛无比,还带有剧毒。

    祖父这时用这药粉横跨这山洞划了一条界线,界线两段各插了一面黄白相间的三角令旗,他招呼我们退到他身后,两手分别握着一黑一白两块石头,猛地碰在一起,生出些许火花,如此反复三次,那界线上竟凭空生出半米高的蓝紫色火幕。

    一阵热浪扑鼻,刺鼻的气味在这通道里扩散开来。此时那些怪蛇再也顾不上嗜血吃肉,一个个扭曲着身子翻倒在地,露出白色的肚皮,有些身强力壮的则艰难地沿着墙壁上爬,钻回到自己的老巢里去,瑟瑟发抖,不再作乱。

    一招毙敌!祖父这一手可真是惊艳到了我,我原本以为他只是深谙通灵之术,没想到这驱邪杀敌的工夫也是十分了得,这还已经是耄耋之年的状态,若是年轻时候那该如何…我甚至都不敢想下去!

    祖父额头上布满了汗珠,显然刚才耗费了他许多心力,我赶紧把汗擦干,用崇拜的目光看着他。

    祖父见我一脸痴汉相,问我,难道不想逃出去吗?

    竟然用“逃”这个字,显然是对我很看不起,我说:“里面还有十二个人等着救,王老二还没抓住,还有你说的大事…您老人家都不走,我哪有走的道理?”

    我说的大义凛然,祖父听了哈哈大笑,张全正要将那全副武装救援队员背起,祖父说把这个累赘放在原地,联系外面把人救出去就好。

    张全从那人身上找到一部对讲机,对这里面呜哩哇啦说了半天没有一点回应。祖父摆摆手,表示这火墙至少可以坚持三天,靠在火边暖和的很,不用担心冻死,要是提前醒了他会自己跑出去。

    大战过后,我看着那满地狼藉和几副残缺不全的躯体,突然有些伤感,他们怀着捉拿真凶的一腔热血,却稀里糊涂地惨死在这远古洞穴中,我只知道那个只剩下一只眼的叫岳亮,其余两个连名字都不知道。

    我无法怪罪率先撤离的队员,也不能埋怨祖父为什么不早点用这杀招,毕竟刚才的变故只发生在刹那之间,没有全军覆没都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张全见我恍惚,轻轻地拍着我的肩膀,我回过神来,整理好心情,朝他重重地点头,随着我祖父的脚步向洞内跨去。

    “爷爷,你认得刚才那东西?看着像蛇,但这个季节,蛇不应该睡得死死的?”那恐怖的玩意又在我的脑海浮现,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不认得。”祖父说。

    这就奇怪了,都不认得这东西,怎么“对症下药”呢?

    祖父是这样回答我的:人类虽自诩灵长之首,也只是宇宙中的一粒尘埃,再强的人,也无法洞悉这世间的一切,你根本无需为不认识某一件东西而自责恼怒。然而,鸿蒙生天地,万物同根源,任何事物都有相似性,它既长相似蛇,那你大可认为那就是蛇,难道所有的蛇一定要冬眠吗?在这远古洞穴里,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祖父前半段话玄之又玄,在如此环境下我也难以细嚼慢咽,不过他后面倒是说得通俗,我在脑子里搜索一番,倒是进化论能解释的通,不过,进化论也只是达尔文一家的猜想,达尔文能洞悉万物吗?

    显然不能。

    想通了这些事,我感觉舒服多了,心里已经把自己和达尔文那种大拿放在了同一高度。不过我很快我就承认我不是高人,因为走了很久,这洞子只是不断上上下下,七歪八扭,变宽变窄、忽高忽低,让我烦躁郁闷得很。虽然不再有可怕的“蜂巢”,但是却有各种各样的动物骨骼,他们有的半扎在石头里,有的就随意躺在地上,没有形成化石。

    我们没有找到先遣队的任何踪迹,仿佛他们在岔路留下记号后便消失了,或者…他们根本没到这边来?那记号是不知道什么人画上,故意引导我们进入陷阱?这很有可能,毕竟如果他们来到这边,早被那蛇潮给淹没了。

    我把我的猜想说给祖父听,他思索了一会,让我扶他靠墙坐下。他把手放在墙上,又行那通灵观想的法术,睁开眼之后却皱起眉头。

    他问我们,进到这里面的一共多少人,我掰着指头数了数,先遣队六人,刚才退到这里五人,加上王老二和他拐带的孩子,应该一共十三人。

    祖父缓缓摇了摇头,说他只感受到了七个人的气息,五个是我们同组队员,还有两个未知。我问他是不是王老二和那孩子,他说不是,王老二的气息他记得,这两股气息很弱,也许不是近期留下,就是那人已经奄奄一息了。

    不论是那一种,都不是好兆头。祖父通灵观想之后,身体虚弱了许多,我把他扶起来时明显感到他的身体在颤抖,喘气声变得粗大,还不断咳嗽。

    我有心想要带着祖父撤出去,张全和我想的想法一致,此时也劝我祖父先出去再说,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祖父见我们这两个小辈如此关心他,笑着说他这辈子见过的大场面多了去了,这根本不算什么,他清楚自己的寿禄,这把老骨头还顶得住,让我们放宽心。

    我见他如此乐观坚持,而且气息也逐渐变匀,也就由着他去,我这当孙子的奉陪到底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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