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你闪耀若星辰 > 第150章 兰梅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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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锦送走白姿意,一看时间已经十二点过了,也幸亏自己母亲演戏演的好,不然白女士肯定会质问为什么跟逃命似的连夜离开。

    他送完这边,又赶紧去了小别墅等着,想着天一亮就送秦曦走。

    他问夏秋要了地下室的密码,把车开进了地下停车室,准备在车上凑合一晚上。

    打开手机,看着母亲和白姿意的飞行轨迹,不出意外,会在两天后到巴黎。

    他安心地闭上眼睛睡会儿觉,眉头难得地在睡觉时也是皱着的。

    世人皆知他郑公子是百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也知道这个周公子是百花丛中过,红花绿叶都要沾染。

    从小到大,他就没有什么烦心事,无论做什么都是一帆风顺,什么苦也没吃过,这么多年,也就在郑彬这儿吃瘪过,被他打了一顿。

    秦曦在客厅里睁开眼醒来,脑子混沌昏沉,摇摇头努力记起昨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在客厅里。

    她想起自己昨晚只是喝下了傅如笙从厨房里端过来的一碗粥,便失去了意识。

    她迷迷糊糊地想抬手揉揉额头,却发现动弹不得。

    秦曦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瞪大眼晴低头看着自己。

    她还穿着昨晚的纯棉睡衣,整个人被绑在了凳子上,双手被反捆在了椅子背后,她试着扭了扭身子,发现完全挣脱不了。

    “兰姨!兰姨!”她惊声尖叫,慌张地呼喊着兰梅的名字。

    可回应她的只有一片死寂。

    “傅小姐!傅小姐!有人吗?郑彬!”她把能想到的人都喊了一遍,可仍旧没有人理她。

    那颤抖的声音,逐渐平静了下来,一双棕色的眼睛慌张地打量着四周的情况。

    突然,花园传来一阵“刷刷”的声音。

    秦曦偏过头,就看到棒槌伸着舌头在扒拉玻璃门。

    “汪汪!”

    “汪汪汪!”它朝着它的女主人一阵吠叫,像是想进去给她解绑似的。

    “棒槌!棒槌快出去找人!”秦曦把希望寄托在了这只狗子身上。

    小狗子站在玻璃窗前急得来回转悠,舍不得离开的样子。

    “棒槌乖乖,快去找爸爸!”秦曦声音颤抖着地朝狗子喊着。

    小棒槌又朝她吠了几声,像是在向她道别一样,果然就转身从铁门门缝里钻了出去。

    秦曦不知道的是,这只狗子真的听懂了她的话,跑回了郑家向白女士求救,可白女士不在,它急得团团转的时候,被女佣发现,把它抱回了它自己的小别墅。

    一条狗的使命,就此完结。

    狗子走后,她认命般的被绑在椅子上,因为有身孕,她不敢乱动弹,只希望此刻能有人来救她。

    “到底是怎么回事?”秦曦皱眉低声问着自己,一双棕色的眼眸里布满了困惑。

    “咯嗒”一声。

    是门锁开启的声音。

    秦曦听见声音,猛然抬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直到他双手插兜,一脸冷漠地走到自己面前。

    她瞪大了眼睛,一脸不敢置信地抬头望着他。

    如千年冰山的男人,用极度冷峻的表情意味不明地看着她。

    秦曦被他盯得头皮发麻,一双眼睛惊恐万分。

    他穿着黑西服、黑皮鞋,双手插兜,就那样一言不发地站在她面前,像是来索命的黑无常。

    秦曦正想开口质问他,从他身后走来了好几个人止住了她想说的话。

    穿着黑色Lolita连衣裙的病娇、其貌不扬的女医生、“菩萨心肠”的吕思宇,和他一起并排站在了秦曦的面前。

    这些人一个个都垂眸看着她,他们的目光里,有冷漠、有怨恨、有嫉妒、有怜悯。

    “陆凯文,你想做什么?”秦曦费劲地抬头看着他。

    她被绳子勒的难受极了,白皙的手腕上已满是挣扎留下的红痕,触目惊心。

    他抽出一支烟,点燃后,吸了一口,无奈地说道:“对不起,阿曦。”

    “我不要你的对不起!你把我放了!你听到没有!”秦曦用命令的口气跟他说着。

    他抬眸看着她,这张脸分明和小时候一样,但她的心已经变了。

    “秦曦,你还当你是陆总的心肝儿宝贝呢?”一旁的曾意林嗤笑着,语气里满是讽刺之意。

    话毕,陆凯文一记狠戾的眼光朝曾意林飞去。

    曾意林欺软怕硬地闭上了嘴,不再说废话。

    他蹲下身来,捏住了秦曦的下巴,目光阴鸷地看着她,道:“阿曦,我要他郑彬在你眼前输,我要他在你面前死。”

    曾意林一听,心中警铃大作,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

    他跟自己说的,和秦曦说的,不一样。

    “不要……不要……”秦曦不断地摇头,妄图否定他的话。

    滚烫的眼泪啊,不争气地往下流,精致的五官也因为哭泣而扭曲起来。

    可美人落泪也是极美的,哪怕发丝凌乱不堪,惨白的小脸配合着泪水描绘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美人落泪图。

    她吸了吸鼻子,抽噎着看着傅如笙,用祈求的语气说:“郑彬呢?我要见他。”

    “他不会见你的。”傅如笙果断地拒绝了她的请求。

    听了傅如笙的回答,秦曦冷笑一声。

    她瞬间明白了,昨晚的粥里放了药,所以她才会成了任人摆布的玩偶。

    “你们这群疯子!杀了我又如何!他不会把公司交到你们手上的!”她又哭又笑地朝他们哭喊着,那声音凄厉的,让穿着白大褂的男人都不忍心了。

    “不,我只是要这个孩子没有。”陆凯文面无表情地说着。

    “我们……只是要秦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消失掉。”傅如笙怕她不明白,冷漠地补充道。

    秦曦这才明白,站在她面前的四个人,都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来的。

    “疯子疯子!陆凯文你是疯子!放开我!你放开我!”她挣扎着,想挣脱绳子。

    一旁的吕思宇和傅如笙早已准备好,要强行引产。

    拿着针管的傅如笙和把药剂递给她的吕思宇,让秦曦吓得脑子都懵了。

    这曾是,她生的希望啊。

    秦曦一脸绝望地看着两人,吓得直摇头。

    “你不怕我死吗?凯文,你别这样,我求求你不要伤害他。”她的态度软了下来,哭着求着陆凯文。

    那红通通的双眼,看得他有些心软了。

    可曾意林却猛地拉住陆凯文的手腕,狠毒地说道:“不试一试,我跟陆总就永远没有机会!”

    孩子不死,她的郑彬和秦曦就会永远因为孩子锁在一起。

    曾意林近乎癫狂地说道:“他不记得你了!他只是因为孩子而爱你的!他夹在我和你的中间!很痛苦。”

    “上次他看我的眼神,你没看到吗!”

    她的样子,好似活在了自己的世界里,亲手给自己编织了梦境,分不清现实和梦境。

    有些人,就是病态心理而不自知。

    “秦姐姐成全我们吧,这也是为他好呀。”曾意林弯下腰,把脸凑近了秦曦的脸,精神失常地说着。

    秦曦闻到她脸上的胭脂水粉味,心里直犯呕。

    陆凯文劝说着,“秦曦……孩子不要了,我们还会有的。”

    “我不要……我不要……”她摇晃着脑袋,不断拒绝着。

    从屋里捂着头出来的兰梅,看见四个人,高声喝道:“你们是谁?!你们在做什么?”

    她跌跌撞撞跑到秦曦背后,想给秦曦松绑。

    “biu”的一声。

    兰梅应声倒地。

    秦曦惊恐地看着自己眼前冒着烟的黑色小孔,眼泪如泉,痴痴地往下流。

    太过震惊,让她忘记了怎么反应。

    陆凯文抢过曾意林手中的枪,拆下弹夹,卸下所有子弹装在了自己口袋里,把枪丢在了垃圾桶里。

    鲜血从秦曦身后流淌出来,温热的血液不断向四周扩散,慢慢染红了她白色的毛毛拖鞋。

    秦曦牙齿颤抖着,眼睛痴痴地往下看,看到自己身下的鲜血,她的心痛得无法自拔。

    她怕地抖动如筛,那双眼睛眨也不敢眨。

    傅如笙看到这一幕,也吓得往后退了一小步。

    她昨晚只是打晕了兰梅,还给她灌了安定药,她也没想到她会醒的这么快。

    曾意林的眼中丝毫没有愧疚,好像不是她杀的人一样。

    这些迫害者永远端着一副受害者的姿态。

    他们并没有因为兰梅的死,而饶过秦曦。

    傅如笙已无退路,只能咬着牙准备妥当后,戴上了医用手套上前,曾意林和吕思宇退到了一旁。

    陆凯文走到秦曦身后,按住了她的肩膀,让她动都不能动。

    这样,她眼中的恨意,他就看不到了。

    时间流逝,一管药剂,两双手,一股热流。

    什么都没有了,她眼中的光也没有了,脸和身子也僵了,只有泪水在不断往下流。

    “阿曦,孩子……还会再有的。”他在她背后说着,弯腰抱住了她的肩膀,全然忽略了她的感受。

    从小到大都是如此,他觉得对她好的事,不管她愿不愿意,他都会逼她做。

    “是呀,你们还会再有的。”曾意林嘲笑着说道。

    傅如笙上前,跟秦曦身后的陆凯文说道:“我已经帮你了,你该告诉我,我的父亲在哪里了。”

    “好。”陆凯文说完,走出了门,像是要带她去找似的。

    傅如笙走之前,回过身来,叹了一口气道:“我对不起你,秦曦。”

    “以后我们两清了,谁也不欠谁的,若是以后能见面……还请你高抬贵手。”

    “近半年你不能要孩子,要记得去医院做后续治疗。”傅如笙满怀愧疚地跟她说着。

    她走之前,再次回身看着倒在秦曦背后的兰梅,这时候的她才发现,她并不讨厌那个一脸严肃、高傲冷漠的女人。

    可她,没有办法。

    秦曦的一张小脸惨白,身体就好像是被抽干了全部力气,连反应比世界慢了一分钟,恍如时间停滞。

    她没有把傅如笙的话听进去,她就像是一个破碎的洋娃娃,只剩下无力的躯壳。

    孩子死了,兰姨死了,她还剩什么呢?剩一个忘了她的老公。

    二十三年来,她第一次知道绝望是什么。

    吕思宇心累地靠在墙上,看着躺在血泊中的中年女人,她趴在冰凉的地面上,那种让人惊悚的眼神被人们称为死不瞑目。

    这一刻,他开始对自我产生怀疑,在心中质问自己还配不配当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

    在房间里的三人,所想的,都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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