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王爷他追妻火葬场了吗 > 第161章 蜂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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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观月阁校场上。

    树荫下,一盏药炉咕噜咕噜冒着滚热的气泡。

    苏曼婉看着双手包扎的纱布,琴弦割伤的手指还有点渗血。

    她此时外表淡定从容,但心情十分阴郁,充满了疑惑。

    柳若嫄明明是个笨蛋蠢货,怎么突然会跳舞弹琴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柳若嫄跳舞用的是轻功,弹琴用的是内力,这根本不是深闺小姐擅长的技艺。

    或者说,柳若嫄一直放出烟雾弹,故意给人留下蠢笨印象。

    那么,她到底想隐藏什么?

    另一边,柳若嫄身边围了一群亲友团。

    “大小姐,她真能用药香招来蝴蝶蜜蜂?”初衣拎来鸟笼子,挂在树枝上,小眉眉在笼中上蹿下跳,十分活泼。

    “招蝴蝶蜜蜂,都是雕虫小技而已。”柳若嫄毫不在意。

    苏曼婉那算什么绝技?

    在药里加点特殊的花粉,就能把附近的蝴蝶蜜蜂都引来。

    苏女医,她也就这么一点小能耐了。

    树荫下的药炉烧得滚热,一缕缕白雾袅袅升起,飘散到四周。

    围观的众人都等得不耐烦,伸着脖子直瞅。

    不知道苏曼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弄了一个药炉,能变出一朵花来吗?

    正议论纷纷,有人突然听见一阵细微的嗡嗡声响,连忙停止说话,侧耳仔细倾听。

    渐渐的,从远处传来的嗡嗡声越来越清晰,不断靠近,声响逐渐变大。

    蜜蜂?

    众人惊愕不已。

    他们听见蜜蜂的声音了。

    不对——

    不仅是几只蜜蜂,而是一个蜂群!

    柳若嫄从软椅上坐起来,脊背挺直,这下出乎她的意料了。

    苏曼婉本事还真不小,她居然把一大群蜜蜂吸引过来!

    众人眼见无数蜜蜂飞来,好像成片的乌云一般,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天空上遮天蔽日。

    “呃——”

    他们顿时惊得傻眼了。

    这让人头晕。

    要犯密集恐惧症了。

    只见这些蜜蜂成团聚在一起,看似杂乱,却井然有序,呈漩涡状朝药炉的方向席卷而来。

    苏曼婉双手各持一根沾满药汁的棍子,慢慢挥舞着,嘴角抿出一抹笑容,神情自负而狂妄。

    柳若嫄眼皮猛地跳了一下,感觉不太对劲。

    苏曼婉的笑容,似乎十分阴毒诡异。

    绝对没安好心!

    她连忙吩咐初衣,“快点,把小眉眉放出来。”

    紧接着,她从空间里拿出几颗小药丸,自己吃了一颗,其余的让身边的亲友团服下去。

    初衣、彩宁、屏香……都立即吃下药丸,连小眉眉也吃了一颗。

    一直坐在柳若嫄身旁的云其祯见药丸黑黝黝的,有股浓重的药味,嫌弃地问道:“嫄妹,这是什么东西?”

    柳若嫄微微一笑,伸开手心,仅剩两颗小药丸。

    “司业,这颗给你。”她侧头看向云司业,一脸笑意盈盈。

    云司业被她的笑容晃的失神,眸光一凝,点头说道:“好。”

    他接过药丸,毫不犹豫吃了下去。

    他信任柳若嫄,虽然她身上有越来越多的秘密,让他猜不透看不懂。

    但两人已结成同盟,是知己好友,所以他无条件支持她。

    “太子殿下呢,要不要也吃一颗?”柳若嫄眸光闪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道。

    手中最后一颗药丸在云其祯眼前晃了两下,见他眉头紧锁,满脸疑惑,于是她莞尔笑道:“太子殿下很嫌弃吗?还是担心药丸有毒?”

    云其祯被说中心思,尴尬得脸上一红:“我……”

    “算了,不难为你了。”柳若嫄手心一握,把药丸收回空间戒指。

    云其祯顿时发窘,脸色更红,讪讪笑了一下。

    不能怪他不相信柳若嫄,只因为这么多年,谨慎已经成了他的本能和习惯。

    她的药丸很古怪,他没搞清楚状况之前,不能随随便便吃下去。

    “给我,我想吃——”柳空暮突然跑过来,瞪着一双圆滚滚的眼睛,好奇说道:“大姐姐,你们刚才吃的什么?”

    柳若嫄:“……我们刚才吃的是药。”

    “药,好吃吗?给我也吃一颗呗!”柳空暮十分兴奋,跃跃欲试。

    柳若嫄:“……”

    这孩子是傻吗?

    看他一脸期待的表情,柳若嫄把药丸拿出来给他。

    “这药可能有毒,你也敢吃?”

    “不怕,姐姐手上死,做鬼也踏实!”柳空暮好像得了宝贝一样,仰头把药丸吞下去。

    柳若嫄:“……”

    这孩子的确傻!

    柳若嫄不知道的是,柳空暮上午跟战楚风、柳冰瑚一起过来找她,但一直没机会插话,他心里烦躁得不行。

    以前他瞧不起笨蛋大姐姐,所以跟柳冰瑚关系更好一些。

    但经过这次簪花盛宴,他的三观彻底被颠覆了。

    不仅柳若嫄当了主持人,被众人捧着,而且还亲自夺得名媛第一。

    这让他激动万分。

    恐怕今晚都睡不着觉了。

    他太崇拜他姐了。

    世上最美丽,最有才,最迷人,最有个性的女人,就是他亲姐:柳若嫄!

    “原来大姐姐才是真正的高手,大姐姐什么都好,连你给的药都好吃!”柳空暮砸吧着嘴。

    他少年心性,崇拜强者。

    此时看柳若嫄的眼神都变了,充满了仰慕和崇敬。

    柳若嫄不想理他。

    这谁家傻小子,赶紧领走,别留这丢人现眼。

    柳空暮站到她身边,叉着腰像只骄傲的孔雀,朝旁边的战楚风一撇嘴,故意炫耀道:“战楚风,你来我家提亲得经过我同意,这是我姐,亲的!”

    柳若嫄:“……”

    这混小子,能拖下去打死吗?

    战楚风眸底一抹暗芒闪动,眉头蹙紧,看来要娶柳若嫄,还得过小舅子这一关?

    这时嗡嗡声响彻空中,无数蜜蜂威压而来,乌压压密密麻麻一大片,令人心生惊恐。

    苏曼婉手上挥舞着两根药棒。

    蜂群随着她的指挥,迅速改变形状,犹如一团乌黑的猛虎,朝柳若嫄的方向疾速扑过来。

    “啾啾啾——”小眉眉登时炸毛,像一颗小炮弹似的冲进柳若嫄怀里。

    “啾啾啾,臭臭的!”它不停扑腾翅膀,吓得羽毛掉了几根。

    众人脸色变了,全都慌了神。

    云其祯一双鹰眼瞪起来,神色惶恐万分,连忙招呼手下:“来人,准备火把!”

    点燃火把,用浓烟熏死蜜蜂。

    “不要急。”柳若嫄坐在软椅上,稳如泰山,手中一边撸着小眉眉,一边淡定说道,“诸位稍安勿躁,看看苏小姐究竟玩什么把戏?”

    话音刚落,蜂群已经飞到头顶上,嗡嗡嗡地盘旋着。

    这时有人惊呼道:“这……这不是蜜蜂,是马蜂!”

    “嘶——”

    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凉气,只觉得头皮发麻,后背浸透了冷汗。

    只见蜂群突然转了一个方向,直扑到树底下栓的一匹白马身上。

    白马立即抬蹄,惊恐嘶鸣,转眼间被蜂群包围。

    几个呼吸的工夫,白马浑身被密密匝匝的马蜂蛰满,不到半柱香工夫,倒地口吐沫子,抽搐着死去。

    “啊,太可怕了——”

    “这么一大群马蜂如果蛰到人身上,必死无疑啊。”

    “怎么办,怎么办啊?苏曼婉这是想杀人吗?”

    “只是一场比试,用不着这么狠毒吧!”

    众人都感觉浑身发麻。

    “柳大小姐,这一场比试,你认输了吗?”苏曼婉站在对面不远处,朗声说道,傲然的语气中透着几分得意。

    苏曼婉的意图十分明显,就是想威逼柳若嫄。

    如果柳若嫄不肯认输,这些马蜂就能让她后悔终生!

    众人惊魂不定,都愕然地看向苏曼婉。

    不得不说,苏女医的确有本事,虽然这手段有些……卑劣。

    柳若嫄笑而不语,嗡嗡作响的蜂群在头顶上盘绕着,她却面无惧色。

    换做是以前的她,恐怕会大惊失色。

    但此时她元神已经苏醒,会使用灵力,对付马蜂绰绰有余。

    所以苏曼婉的小伎俩,完全威胁不到她。

    这时她低头跟小眉眉“啾啾”交代几句,然后在众人疑惑的注视下,把小眉眉放飞出去。

    待小眉眉飞远,柳若嫄收敛眸光,微笑看向苏曼婉,悠悠问道:“苏小姐明明说招来蜜蜂和蝴蝶,可来的却是马蜂。蜂群毒性大不说,而且还凶残无比,已经惊吓到在场诸位贵宾。”

    “簪花盛宴评选名媛,品性德才兼备,仁善是排在第一位的。苏小姐不但随意杀死一匹马,还用马蜂威胁在场宾客,简直视人命如草芥,毫无怜悯慈悲之心。所以这场比试,是你输了!”

    什么?

    我输?

    简直岂有此理!

    苏曼婉轻蔑地撇一撇嘴,对她的指责不以为意,神色傲然说道:“胜者为王败者寇,只要能赢这场比试,我用什么手段并不重要。柳若嫄,你输了还找这么多理由,不如直接承认自己没本事。我这人心肠软,大可以饶过手下败将!”

    柳若嫄受不了她的装逼样,差点吐了。

    微微抿一下嘴,她转头看向不远处的清贵妃,“贵妃娘娘亲眼看见了,这样狠毒的女人,你真希望她当静王妃?做你的儿媳妇?”

    苏曼婉一听顿时色变,目光看向清贵妃。

    清贵妃脸色阴晴不定,嘴唇紧闭,表情肃穆,不知在想些什么。

    柳若嫄也没指望她能改变立场,刚才问她的这番话,无非是说给围观众人听的。

    故意提醒众人,清贵妃偏袒苏曼婉,但眼光不行,找了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当儿媳。

    这时她衣袖一抖,拿出一根碧绿竹笛,在手里转了一下。

    “苏小姐,你的绝技我已经领教了,实在不敢恭维,正巧我也有一招绝技,专克你的毒马蜂,让各位欣赏一下,献丑了!”

    手中竹笛一晃,凑到唇边,笛音立刻响起。

    如泣如诉的笛声不绝于耳,众人听得无不震惊。

    他们听过离彤在大殿上吹笛,已经觉得惊艳。

    今天再听柳若嫄吹笛,简直如天籁之音,顿时神清气爽,浑身汗毛都感觉清透了。

    离彤模仿静歌吹笛,只学到一些皮毛,形似而神不似。

    只是众人不晓得,柳若嫄有灵力加持,一声声笛音吹出来,比静歌当年吹的笛音更加幽远动人,绕梁三日,荡气回肠。

    此时大门外,崇烈站住脚步。

    他刚走进观月阁,在外面就听见一阵悠扬的笛声。

    乐曲缥缈不定,似远似近,若即若离。

    他登时愣住,眼前浮现出静歌的身影。

    一身红衣,在月光下倚楼吹笛的模样,清晰无比,历历在目。

    崇烈心跳如狂,几乎不敢相信,但又真真切切听见这熟悉的笛声,他疾奔冲进观月阁,“静歌——”

    这是静歌吹的笛曲,他不会听错。

    一定是静歌!

    他一路急匆匆跑来,寻找笛音的来处,却看见柳若嫄坐在软椅上,手持竹笛,微微侧头吹响笛音。

    崇烈顿住脚步,紧紧盯在柳若嫄身上,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唯恐一晃神,耳边笛声就消失了。

    怎么会?

    嫄表妹和静歌……

    众人陶醉在笛音中,忍不住连连赞许。

    苏曼婉脸色不太好看,低喝一声道:“哼,华而不实!看你怎么破我蜂群?”

    她挥舞手中药棒,散出更多浓烈的药气。

    盘旋头顶的蜂群接收到指令,立即嗡嗡俯冲而下,围攻柳若嫄的面门。

    “大小姐!”初衣眼见黑压压的蜂群扑过来,吓得手脚发软。

    她想要冲过去护住柳若嫄,却被彩宁和屏香拉住。

    “你先别动,大小姐自有办法。”屏香按住初衣,警惕地注视着蜂群的动向。

    方才柳若嫄让他们服下药丸,她已经猜到,一定是大小姐抵挡蜂群的法子。

    虽然不清楚柳若嫄一个深闺小姐,为什么会炼制这么高明的药物,但大小姐行事总是出人意料。

    她肯定有办法制服马蜂,能对抗苏曼婉。

    蜂群冲进人群中,惊叫声四起。

    “啊——”

    慌乱之中,云其祯被马蜂蛰了一下,身边侍卫大声叫喊:“拿火把来,保护太子殿下!”

    人群登时乱糟糟一团,都在躲避马蜂。

    又有几人中招,呜哇哇乱叫起来。

    “苏曼婉,你太过分了!”柳冰瑚额头上蛰了两个大肿包,疼得差点晕过去。

    幸好有弟弟柳空暮护着她,否则一张脸都被马蜂蛰花了。

    战楚风身上带了防蜂虫的火折子,连忙点燃放出黑烟,不让马蜂靠近他。

    几个侍卫掩护太子向外围撤退,云其祯脸上被蛰了五六个大包,头晕脑胀,栽倒在一张软椅上。

    马蜂不是蜜蜂,被蜇伤可大可小。

    “清贵妃,苏曼婉是你身边的人,这件事你必须给大家一个交代!”云其祯气急败坏,脸色发青。

    他原本就对清贵妃和苏曼婉不满,这时候被马蜂蛰了,更是忍无可忍。

    清贵妃不屑地瞟他一眼,一边喝茶一边悠声说道:“太子技不如人,自不量力要跟马蜂较劲,受了伤与他人何干?”

    清贵妃跟皇后不合,对太子也看不顺眼。

    云其祯狠狠咬牙,目光阴鸷地扫视苏曼婉和清贵妃,恨不得将这两个女人大卸八块。

    场面已经失控,侍卫们立即去请太医。

    “嫄表妹!”崇烈见群峰乱舞,想冲到柳若嫄身前,但成群的马蜂挡着他过不去。

    崇烈当机立断脱下外衣,罩在头顶上,一鼓作气冲到柳若嫄身边。

    这时彩宁等人浑身绷紧,守着柳若嫄。

    见崇烈跑过来,连忙帮他打掉蛰在身上的马蜂。

    几个人围成一个小圈子。

    马蜂在他们身边绕了一圈,像是闻到了什么味道,感觉到危险一般,立即惶然避开。

    他们吃了柳若嫄给的小药丸,马蜂不敢靠近,别人蛰了满头包,他们几人却毫发无损。

    看到眼前这一幕,云司业的紧张情绪放松下来,嘴角勾起一个欣然的笑容。

    他信任柳若嫄没有错。

    她的确不同凡响,屡屡给他惊喜。

    他清澈的眼波注视着吹笛的柳若嫄,目光变得愈发温柔……

    此时场面已经混乱一团。

    但柳若嫄吹的笛声并没有停下,声音缥缥缈缈,传向远方。

    半晌,从远处天空中传来“嘶嘶——”的回应。

    很快,密密匝匝的声响越来越近。

    骚乱喧嚷之中,众人抬头看去,只见一片黑压压的鸟群嘶嘶叫着,朝蜂群直冲过来。

    “蜂虎鸟——”有人惊喜叫道。

    蜂虎鸟是马蜂的天敌,专以马蜂为食。

    “嘶嘶——”

    蜂群意识到不对劲,顿时张皇失措,四处乱窜。

    无数蜂虎鸟冲进蜂群,大口大口吞噬着,瞬间瓦解了马蜂的攻击力。

    马蜂的数量迅速减少,剩下的零散马蜂见势头不对,立即四散飞走,蜂虎鸟追踪而去。

    这时柳若嫄停下笛音,场面安静下来,众人都松开一口气。

    太险了。

    幸好柳大小姐用笛声招来蜂虎鸟,解救了他们。

    这时听见一只画眉鸟叽叽喳喳叫着,小眉眉飞到苏曼婉头顶上,趁她不留意,“噗”地拉了一泡鸟屎。

    鸟屎稀溜溜从苏曼婉头发上流下来,气得她差点晕厥过去,大声叫道:“混蛋,去死!”

    苏曼婉满脸通红,拔出长剑刺向小眉眉。

    “啾啾啾——”

    小眉眉在半空翻飞圆滚滚的小身子,掉落几根羽毛,猛地冲回柳若嫄怀中,“臭臭的,臭臭的!”

    柳若嫄撸着惶恐受惊的小眉眉,淡声说道:“苏小姐,我家小眉眉浑身上下每一根羽毛都金贵,你弄伤了它,可赔不起。”

    苏曼婉仿佛受了奇耻大辱,挥剑叫道:“今天我非杀它不可,你不把它交出来,别怪我手底下不留情!”

    “苏曼婉,怎么说你也是名媛闺秀,非要跟一只鸟计较?”

    “柳若嫄,你存心跟我作对是不是!”

    “你放马蜂蜇人,我放画眉拉屎,咱们扯平了。”

    “你……”

    众人憋不住想笑。

    柳大小姐话糙理不糙,苏曼婉真不是她的对手,怎么样都拿她没辙。

    苏曼婉气得暴跳如雷,用手帕擦头发上的鸟屎,黏糊糊一坨臭气,差点把她熏晕了。

    擦了几下,头发也弄不干净,反倒更黏糊了。

    鸟屎的气味,令她一阵阵作呕。

    加上众人在一旁暗讽嘲笑,更让苏曼婉无比狼狈,脸色一阵红一阵黑。

    “柳若嫄,你欺人太甚!去死吧!”她扔掉手绢,眼中闪过一道凶狠的暗芒,抬手挽起一道剑花,朝柳若嫄猛刺过来。

    此时她完全失去名媛闺秀的气度和镇定,只想一剑刺穿柳若嫄的喉咙。

    “住手——”

    一声爆喝,苏曼婉手中长剑被一股强大气流阻碍,“啪”地折断成两截,掉在地上。

    众人惊愕不已。

    只见一个男人突然现身,抬手挡住苏曼婉。

    他一身银蓝色的绣纹蟒袍,头发束着银冠,腰系玉带,对苏曼婉怒目而视。

    “静王?”

    “静王回来了——”

    “赶上这关键时刻,静王英雄救美啊,要帮静王妃。”

    “什么静王妃,人家柳大小姐已经和离了……”

    众人低声议论,苏曼婉凝眸看着眼前的男人,对他突然改装有些意外。

    柳若嫄也没想到狗男人这时候出现,不明白他搞什么鬼。

    突然变身静王,她还有点不适应。

    毕竟中午那会儿,他跟她嬉皮笑脸的,还是首富月观瑢呢。

    以静王身份回归,是想挽回王妃吗?

    柳若嫄的心堵了一下,但转瞬又恢复冷静。

    无论他是什么意图,她都不必在乎。

    过去的,现在的,将来的……凡是跟他有关的一切,她都想放下了。

    柳若嫄不想找曾经那个男人报仇,只希望跟他保持距离。

    最佳的状态就是,两人桥归桥,路归路,天涯咫尺不相见。

    的确,他这一世对她很好,她可以不恨他。

    但是,她也有权不原谅他。

    围观的众人有一大部分没见过云子缙真面目,此时乍一见面,都大吃一惊。

    “静王的容貌,怎么跟月公子如此相像?”

    “静王这时候回京,静王妃和离的事……怕是不作数了。”

    “什么不作数,人家柳大小姐风华绝代,根本看不上静王。”

    “就是就是,静王跟柳大小姐,两人一点也不般配。”

    月观瑢给人的感觉犹如清空朗月,十分皎然爽朗,但云子缙浑身冰寒,表情冷酷,阴郁戾气很重。

    静王常年在王府养病,极少露面,在京城没什么存在感。

    此时众人心里偏袒柳若嫄,对这个病弱王爷也丝毫没有好感,巴不得打散这对鸳鸯才好。

    瑞征站在云子缙身旁,抬剑说道:“苏女医,我们王爷刚回来,就看见你当众欺辱王妃,你这么做,是没把王爷放在眼里吗?”

    苏曼婉扔掉手中的短剑,脸色铁青发白。

    她知道静王跟月观瑢是同一个人,月观瑢曾经告诉过她,他曾欠她一份债。

    对她而言,嫁给谁都不重要。

    但月观瑢提出要补偿她,她就欣然接受。

    借助静王和定云国首富的名声势力,获得至高无上的权力,这是顺理成章的事。

    清贵妃帮她在簪花盛宴上夺冠,让她名正言顺嫁入静王府,她也觉得理所当然。

    然而柳若嫄的出现,打乱了她一切计划部署。

    就连眼前这个男人,似乎也改变了主意。

    苏曼婉第一次产生强烈的危机感,心中升起一股夹杂着嫉妒的恨意。

    自己拥有的东西,眼看要被人抢走了。

    这样的事情,绝对不能发生在她身上!

    “静王既然回京了,就应该听说,柳若嫄已经跟你和离。她不再是静王妃,我与她之间的仇怨,静王也没理由插手。”苏曼婉语气很淡,故意嘲讽说道。

    云子缙黑亮的眸子深不见底,瞅着苏曼婉,眸底闪过一丝幽光。

    “本王不在场,和离书作废不算数。嫄儿仍是本王的王妃,任何人都不能欺辱她。”他声音冷冽,带有一股森然凛冽的霸气。

    柳若嫄此时心中五味杂陈,各种酸甜苦涩的滋味涌出来,瞬间将她淹没。

    仿佛看见当年的那个人,也曾如此护着她。

    但那样又如何?

    他不允许任何人欺负她,可他自己却囚禁欺辱她。

    说到底,男人都是自私自利的,将女人当做一件私有物品,不容别人觊觎欺压,他自己却肆意折磨。

    这么多年过去了。

    其实这个男人丝毫没有改变。

    仍然是霸道强势的。

    目中无人,不可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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