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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胡说些什么?”高翔显然已经快要控住不住自己的情绪了，看向谢婉莹的眼神里满是愤怨。“不要误会，我只是觉得你的养父母对你挺好的。”谢婉莹放低了声音。
既然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就没必要和高翔死磕下去，高翔刚才的一番情绪变化都逃不过谢婉莹的双眼，而这也让谢婉莹更加确定了高翔的确是做过什么让他不得不逃避的事情。
“这个和你有什么关系?”高翔不解地看向谢婉莹，谢婉莹的每一句话都能激起他情绪的共鸣 他知道这个女人绝对不简单。
“是不是我和你打电话的时候你就已经猜到了是我们?”谢婉莹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反而是试图转移高翔的注意力。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高翔一脸茫然很无辜的模样，他知道在这个警察局里面这个时候多说一句话都有可能暴露自己。
“那你怎么会知道我们要去找你?难道不是你预先找人埋伏在那里?”谢婉莹反问的语气里面隐藏着别的意思。
高翔再次沉默，低下了头，骨节分明的手指却在微微颤抖。
警察局里的氛围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连空气都要凝结了一般。
这个时候谢婉莹突然起身缓缓走到夏警官身边在夏警官耳边低语，而夏警官也像心领神会一般向高翔走过去。
高翔看着两人的举动，眼神里闪烁异样的光。
“走，跟我去审讯室。”夏警官一脸严肃地看着高翔，高翔站起身，两个同样高大的身影就这样一前一后往里面走去。
谢婉莹将高翔被接受审讯的监控视频发给了楼禹城，那时楼禹城刚刚驾驶车子到达了高飞所在的小区。
楼禹城依旧是一贯稳重严肃的表情，快步上楼敲了高飞家的门。
“楼律师突然拜访又有何贵干?”高飞探出头来看着楼禹城，脸上却没有丝毫的惊讶，仿佛预料到了楼禹城会在某一天突然到访一般。
即使楼禹城在门外站着，高飞好像也不打算让楼禹城进去一般，只是半开着门堵在门口，高飞一点都不待见楼禹城，楼禹城自然看得出来。
“打扰了，绝对不会耽误高教授太多时间，接下来我要说的都是对教授很重要的信息。”楼禹城一脸严肃。
“行吧，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了吧，我相信楼律师也不是一个喜欢拐弯抹角的人。”高飞轻声叹息，一脸无奈地看着楼禹城。
“高教授，我来只是请你将高翔要置李芳芳于死地的详细原因说出来，没有别的意思。”楼禹城神色自然，说话的口吻倒显得他很理所当然，如同是在审讯高飞一般。
高飞听到了楼禹城的一番话，顿时睁大了眼睛，一脸惊诧，与此同时王萌也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便小心警惕地从里面走了出来。
“什么意思，你这不是血口喷人吗?什么叫高翔杀了李芳芳，我儿子什么时候杀人了?”王萌指着楼禹城的鼻子，气急败坏的样子。
“您的儿子已经自首了，你们还要隐瞒什么呢?”楼禹城说着拿出手机，将实时监控的画面打开递给了高飞。
画面没有声音，但是清晰可见的是在审讯室内，高翔和夏警官相对而座。高翔一副做错了事的模样，耸拉着脑袋，而夏警官则一脸严肃，边说边记录着。
“不不不，高翔不可能自首。”高飞一脸不可置信。
“不，我的儿子又没有杀人，为什么要自首。”高飞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慌忙改口。
“现在您的儿子就在警察局。”楼禹城淡然开口，没有任何夹带的其他情绪。
“唉。”王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高飞双手抱头很痛苦的模样。
“我到这里来只是希望你们能够说明事实情况，如果你们配合得好，那么高翔是有可能被减刑的，毕竟我的庭审过程越复杂，对高翔就越是不利。“楼禹城小心翼翼地观察者=着高飞和王萌脸上的神色。两人都表现出格外的犹豫。
高飞和王萌愿不愿意将事情的真相告诉他就全靠这短短的几分钟了，然而此时，楼禹城已经将手深入口袋里面神不知鬼不觉地将录音笔打开了。
“高翔必然是知道自己错了才去自首，而你们现在对他的包庇真的是对他好吗？你们也不想想高翔为什么会走上今天这样的一条路。“楼禹城此时已经准确地把握了高家父母的情绪，也知道现在最有可能让高家父母说出真相的就是这样的说辞。
“对不起，是我们不应该……不应该这么纵容他。“王萌红了眼眶，抽泣道。
“楼律师，事到如今我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你说的对，如果不是我这样宠溺他，也不会让他做出这么冲动鲁莽的事情。高翔不是我的亲生儿子，对于我们两来说，要个孩子是已经不可能的事情了，所以我格外珍惜这个儿子，将他当作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对待。”高飞很悔恨的样子。
“对，高翔在监狱里面说，他说他最对不起的就是自己的养父养母。”楼禹城说这话的样子格外的认真，丝毫不能让人觉得这其中有猫腻。
楼禹城这句话刚刚脱口而出，王萌就已经泣不成声了。
而楼禹城对于这两人心理活动的猜测，都来自于两人脸上细微的表情和言语里面夹带的情绪。
“你们在孩子的教育过程中确实存在很多问题。“楼禹城只是随声附和道，现在的情况下还不太适合直接问高飞关于案子的事情，否则很容易打草惊蛇。
“楼律师，要不我们进来说吧。”高飞好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招呼楼禹城到客厅里面来。
“当时我就在会议室门口看着这一切发生，我也不明白高翔性格一直都那么好，怎么会忍心朝李芳芳下手？毕竟这是一条人命啊!“高飞此时显然已经不排斥楼禹城了，如果说以前他讨厌楼禹城，那是因为他实在很害怕自己的儿子被他查出来了，但是现在高翔都已经到警察局自首了，他也就没有什么顾虑的了。
此时楼禹城藏在口袋的录音笔早就将高飞亲口陈述的事实给录了下来。
“不仅如此，高翔三年前还强奸未遂。“楼禹城一边假装翻看着资料，一边随口说道。
“那件事情确实是我们儿子的不对，但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这句话说得一点都不假，李芳芳是怎样的人怕是只有我们才知道，外面不了解的肯定都觉得李芳芳可怜遭人同情，谁也不会考虑到我们的感受。”王萌显然是在刻意稳住情绪，说话的语气也比刚才要平和一些了。
楼禹城疑惑地抬头，表现出很有兴趣的模样。
与此同时楼禹城能够清晰地感觉到这一对老夫妻已经将他当作一个倾诉的对象了，再也不像最初见面时那么陌生那么抵触了。
“李芳芳肚子里的孩子是高翔的吗?”楼禹城好像意识到了什么，恍惚间开口问道。
他还依稀记得苏宇轩说起这个孩子时的表情，苏宇轩的可信度还是比较高的，楼禹城断定李芳芳肚子里的孩子应该不是苏宇轩的，现在无意多了高翔强奸李芳芳这条线索，楼禹城心中便了然了，这个孩子，十有八九是高翔的！
“是，高翔的……”高飞吐出这几个字时似乎表现得有一些无地自容，不过这确实是一件说出去都让人觉得很难堪的事情，强奸未遂本来就是很敏感的词了，再加上李芳芳又突然怀孕了，别人难免不瞎想。
虽然最后的结果是这孩子不是苏宇轩的，但是楼禹城的脸色依旧在一瞬间变得难看了。
“李芳芳和两个男人在交往?”楼禹城一脸惊讶，但是这不是针对李芳芳的，他在意的人自然是谢婉莹的未婚夫。
“李芳芳这个女人本就是一肚子坏水。”高飞愤恨地开口。
王萌用胳膊肘狠狠地戳了高飞一下，李芳芳是这件事情的受害人，何况别人已经死在了自己养子的手上，王萌觉得这种话说出去是不太吉利的，毕竟李芳芳再怎么遭她们讨厌，人家都尸骨未寒。
“对不起，楼律师，是我太激动了。”高飞连连摆手，一脸愧疚的模样。
“你们对于李芳芳，究竟是什么态度，为何会有这样的情绪。”楼禹城规规矩矩地端坐着，专注地看着眼前这一对夫妻。
其实问到现在这个时候，案子的大体经过已经很清楚了，他也已经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谁是杀人凶手了，而苏宇轩也可以洗脱罪名了。可是……楼禹城还想知道这个里面李芳芳和苏宇轩的关系，准确的来说是苏宇轩究竟背着谢婉莹做了些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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