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诡灵灾变纪元 > 第22章 “转让”(求推荐票、收藏、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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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半三更,已经睡下的许善忽然惊醒了过来。

    他坐起身,一边揉着眼睛,一边仰起脸。

    一座差不多有一人多高的雕龙玉门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中。

    它通体散发着清濛微光,门上的雕龙和玉坠上的一模一样。

    他愣了愣,使劲儿揉起了眼睛,但揉着揉着,雕龙玉门忽然自己裂开了,一件红裙子正在客厅灯下翩翩起舞,再紧接着,数不清的清濛光华倾泻出来,将他淹没了。

    许善猛地睁开眼睛,从床上坐起身。

    身上盖着的毛巾被滑落到地上,摇头风扇依旧呼呼地吹来凉风。

    他愣了会儿神,适应以后,才拿起了枕头边的手机,打开屏幕看了眼。

    仍旧是凌晨的两点十三分。

    他愣愣的看着,半天后揉揉眼睛,低头去看掌心。

    手掌上仍旧有着磨破的茧子伤口,但缠在上面的纱布已经不翼而飞了,取而代之的是那一枚簪子。

    “我回来了,但那个世界的东西都带不回来……之前看到的那扇玉门,应该就是玉坠变化的吧?”许善若有所思的想着,起身下床,走到书桌前,给自己倒了杯水。

    不过他正要喝的时候,他忽然轻咦了一声,意识到了什么。

    “不对!”

    他猛地抬头,环顾着屋子里。

    衣柜,台灯,落地扇,拖鞋,书桌,水杯,还有杯子里的水……

    即使没有开灯,没有拉开窗帘,身处在黑暗中,却仍能看得清楚屋子里的一切。

    “我、我沸血境的境界还在?”

    他带着几分不确定,仰头将杯子里的水一口喝干净,迈步走到客厅里,找了根棍子,双手握住,猛地架起。

    无数棍影笼罩住四周。

    但下一刻,只听“咔”的一声,棍子便断裂成了两截。

    不过他身上仍旧腾起了缕缕血色气焰。

    “真、真的在啊!”许善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

    “乖乖!我滴个乖乖!”

    他丢下半截棍子,在屋子里快速踱着步,心跳脉搏数蹭蹭往上涨。

    沸血境有多强他可是有所体会的,这么一个习武的放在现代社会里,不说多可怕,但破坏力可是相当惊人的!

    他、他会不会因此被当成怪物抓走?

    会不会被解剖?被研究?被一群人这样那样?

    许善疯狂摇头。

    不、不行!太可怕了!绝对不要被人给这样那样!

    “我遵纪守法!我绝不持强凌弱!我绝不伤害别人!也绝对不要被抓去做研究!我、我就过我自己的小日子……”

    他握紧拳头,目光坚定,下着决心。

    这时,一阵寒冷忽然在房间里蔓延开来,红裙子幽幽飘在了他身前,一如既往在低声啜泣。

    许善弯腰打了个喷嚏,看着红裙子,心里倒是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而是谨慎道:“托你的福,我杀了那个怪物,那是头蝎蛹,我现在还有了沸血境的实力,进入到了外院里,还……”

    他把那边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没有隐瞒什么,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红裙子一直在低声啜泣,并没有别的表示。

    许善说完后,就试着和她商量:“那边目前一切顺利,不过这次我想晚点儿再过去……后天就要开学了,我这边的日子也得接着过不是?”

    也不知红裙子到底要他做什么事,什么都不说,只是一个劲儿让他安灵县去,他就算有心想做点儿什么,也不知道该从哪做起。

    而且在那边实在是太累了,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动不动就得和诡灵拼命。

    红裙子没有表示,只是转身幽幽飘走,到客厅的灯下呼呼旋转了起来。

    有点像无聊的自娱自乐。

    许善看的一头雾水。

    还、还挺有雅兴?

    不过既然红裙子没把他赶过去,那刚才的事应该是答应了下来了吧?

    他站在原地看着红裙子转了会儿圈,转身去了储藏室里,在里面翻箱倒柜的找了大半天,找到了一个长条木匣子。

    如果没记错,木匣子里是一把带鞘的仿制环首刀。

    这是去年年底他老叔邮寄回来的礼物。

    他老叔是大学里的历史学老师,除了在学校教书,还经常外出考察出差,所以时不时会邮寄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回来。

    也得亏这些东西能过安检,寄的过来。

    木匣子上还贴着没撕的物流单,上面印着“朱雀快递公司”一行粗体字。

    朱雀市,就是他老叔所在大学的那座城市。

    许善来回看了看,撕掉上面的胶带,掀开了朱红色的木匣子,一股淡淡的油味儿飘了出来,两层丝绸细绒布下,静静躺着一把红色木柄的带鞘直刀。

    这把刀的刀首是两只铜雀环在一起的铜环,但这个铜雀和曹丞相的铜雀台没关系,仿制的是那把传说中的大夏龙雀。

    至于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了,反正他老叔在电话里是这么和他吹的。

    而且还告诉他这把刀的做工难得一见的精美,不仅有极高的收藏,还有实用价值……

    收藏价值高不高他也不太懂,不过现在正好需要一把趁手的,他想练一练第三式“焚烧”。

    许善伸手握住刀柄,从匣子中拿了出来。

    这把刀还挺压手,上面黄铜崭新,雕刻的铜雀相当精美。

    许善握住刀柄,从木鞘中抽出来,明亮光洁的刀身映出他的眼瞳,在白炽灯下闪耀着寒光,虽然没有开刃,可他仍感觉能一刀劈开木板。

    “好刀啊!比我从蝎蛹手里抢的那一把用着似乎还要顺手!”他来回看着长刀,压制住挥出去的冲动,将刀收回了鞘中,拿着出了门,顺着楼梯向上走去。

    他住的筒子楼有五层,五层上面是个天台,四周是差不多一米五高的围墙,围墙上立着一米高的铁围栏,平常供大家晒太阳,晒被子衣服用。

    这个时间点儿,天台上肯定没有人。

    夜空中挂着一轮明月,月光皎洁,有种静谧的美。

    许善再次抽出长刀,调整呼吸,接着一刀霹雳般斩出。

    尖锐的破空声响起。

    但并没有出现斩出空气豁口的现象。

    而且他身周虽然腾起了血色气焰,可又有一点不对味儿了。

    许善持刀站着,目露思索。

    和在乱葬岗的时候完全不是一个感觉,就连他在校场练习的时候都比不,更别提斩怨灵的那一刀了。

    “哪的问题?”他低头看着刀,回忆着三式刀法。

    “对了!师兄说过,动用这三招刀法,一定要谨记‘一往无前,有死无生’八个字,要时刻有玉石俱焚的决绝……我回来后就放松了下来,没了那种紧张感……是因为心态的变化,才发挥不出威力来吗?”

    他看着手里的刀,闭上眼睛,一遍遍回想着杀蝎蛹时,以及杀怨灵时的感觉。

    渐渐的,惨烈气势升腾起来,向四周蔓延。

    许善双手握住刀柄,猛地踏步前斩,巨大的破空声响起,斩出道道白色气流。

    “嘭!”十多米外的围墙上陡然多了道道裂痕,爆出了阵阵气浪。

    四周楼道的声控灯一瞬间全部亮了起来,伴着各种电车响起的警报声。

    许多窗户都亮起了灯。

    许善自己也吓了一跳,连忙转身逃回了楼道,快速下楼,躲回了自个儿家。

    他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好一会儿,等外面的动静消失后,才放下了心。

    红裙子依旧在灯下转着。

    和外面的炎热不同,现在整个屋子都冷的冻人。

    他没忍住打了一个喷嚏,揉揉鼻子,收好刀,看着红裙子,抬手试着道:“那、那晚安?”

    说完,他就回了卧室,关上门,重新盖上毛巾被,在不要钱的冷气中,安然入睡。

    不过迷迷糊糊间,他似乎感觉到红裙子就坐在他床边,也不哭,也不闹,就静静的坐着。

    他把自己吓醒了过来,抬头望向床边。

    不过床边没有红裙子的身影。

    倒是阳光从窗帘里透了过来,将屋子照亮。

    窗外鸟鸣声宛转悠扬,清脆如洗。

    他愣了会儿,起身下床去拉开了窗帘,又推开窗户。

    微凉的空气吹进了屋子里,吹动着窗帘,带走闷热。

    不用去客厅看就知道,红裙子肯定回箱子了。

    他愣愣的望着窗外蔚蓝的天空。

    说起来,今天是假期的最后一天了,明天就要开学了……

    可惜学校离这儿不远,他是个走读生,以后每天晚上还得回来和红裙子共处一室。

    不过反过来想想,兴许也是件好事吧?万一红裙子晚上等不到他回来,去学校里找他的话……

    靠,这话也蛮奇怪的!这是哪门子的新婚play?

    许善疯狂摇头,将脑补到的怪东西甩到了九霄云外去,转身换上外出的衣服,拿上钱包,出门往楼下跑去。

    家里的菜已经吃完了,得囤点儿粮才行,省的以后回来后想吃东西吃不着。

    楼下李爷每天都起得早,这个点儿小卖部肯定开门了。

    许善下了楼,就远远往前面瞅了眼,直接看见了开着门的小卖部。

    他一路快跑,以平常五倍的速度跑到了小卖部前,接着停下来,脸不红气不喘迈步走了进去。

    小卖部里有正在收拾东西的声音。

    他看了一圈,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道:“李爷,昨晚关门还挺早的。”

    头发花白的李爷从后面走过来,往这边看了眼,用沙哑的声音道:“许善啊,开学了?”

    许善却是吓了一跳。

    李爷跟两天两夜没合过眼似的,一脸憔悴,眼里全是血丝,看着比前天还要老上许多。

    “明天开学……李爷,昨晚没睡好?”

    李爷叹口气,转身道:“小卖部要关门了,有啥想拿的就拿走吧,算是李爷最后送你的礼物,你可要好好读书,好好做人,争点儿气……”

    许善一怔:“不是,李爷,这是咋了?说不干就不干了?不赚钱?”

    可小区里就这么一个小卖部,不说赚什么大钱,可生活上应该没啥大问题才是。

    “唉……”

    李爷只是深沉的叹着气。

    许善在原地站了会儿,还是迈步走了过去,屋里头的李爷正在打包自己的行李。

    “李爷啊,到底出啥事了?”

    李爷停顿了一下,继续收拾:“没啥,李胜儿又闹了点儿事,要用钱。”

    许善愣了愣,下意识道:“胜儿哥又捅娄子啦?这回啥事呀闹这么大?您这铺子要是转出去了,以后该咋办?”

    “回乡下种地去!”李爷深沉道:“我也就能帮他这一回了,以后再怎么样,我可管不着喽!”

    这话听着让人难受,许善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直冒火。

    李爷的儿子李胜儿,在他们小区里还挺有名的。

    四十好几的人了,还是个街头二流子,隔三差五就来小卖部闹事。

    更过分的是,年前除夕那一天下午,他还亲眼目睹了那混球在小卖部里砸了个稀烂,把刀架到了李爷的脖子上要钱。

    那次的事闹得很大,巡检都险些出动狙击手。

    后来听说是李胜儿沾染上了赌瘾,差点儿就犯法去了。

    现在那混球又不知道惹了什么大麻烦,可怜李爷一大把年纪,连养老的地儿都留不住了。

    “李爷啊……”许善犹豫着。

    “没事儿!”李爷像知道他要会说什么,头也不抬道:“再烂也是亲崽儿,我不管谁管啊?反正是最后一回喽,以后啊,可就得阎王爷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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