蚂蚁文学 > 大明:一介神捕定天下 > 第二卷 第226章 罗剎夜袭(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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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滕鹏浑身一颤,喉头打结,不知从何说起。他怔了半晌,叹道:“本来都很顺利,怎料到会杀出一个程咬金。”

    孙牧差点气得要动手揍他,好不容易压抑下来,沉声道:“你可知道上官枭是何等人物,他要拿孙玉儿炼尸,被我拖了半年,他估计已经等不及了。”

    躲在窗外的项中胤瞠目结舌,全身血液宛若凝结成冰,他虽算到孙牧跟这事有关系,但万万想不到竟与上官枭有所牵连。

    蝶夫人扑入了孙牧怀内去,缓颊道:“对方可是尸仙,滕鹏输给了他也算不了什么。试问在这偃城之中,又有谁几人能与他抗衡?”

    孙牧伸手搂着蝶夫人,瞥了她一眼,问道:“他是尸仙这事,究竟有多少可信?”

    蝶夫人娇笑道:“这是罗剎女亲口所说,谅她没胆子骗我。话又说回来,你当真要分成给罗剎女吗?我总觉得这女的不安好心,行踪神祕,教人捉摸不定。”

    孙牧俯头吻在他的香唇上,自信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是不会背信。但此事交易结束之后,我们就各分东西,到时我要怎么对付她,那就无关信诺了。”

    蝶夫人媚了他一眼,欣然道:“你果然是个坏东西。”

    孙牧转过头来,看向了恬贞,微笑道:“过两天我会在带他来,你好好准备一下,我会指名让你陪着他,到时你将迷药抹在身上,我就不信他还能发现。”

    恬贞故作娇嗔,脸上不依道:“你昨晚明明就说奴家是你的人,怎么一夕过去,你又亲手将奴家转赠他人。”

    孙牧伸手一探,摸了恬贞圆润修长的大腿一把,洒然一笑道:“这事若成了,我不单可以拿到大笔金钱,还可以握住上官枭的把柄,一石二鸟,你的牺牲不会白费。”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声响,一名男子匆忙入内,抱拳道:“不好了,有人闯入。”

    孙牧猛地一震,喝道:“是什么人?”

    男子面露难色,摇头道:“目前尚未抓到人,只知她是名女子。她的速度快得不行,绝非常人所及,我们怀疑她是殭尸。”

    蝶夫人哑然失声道:“难道会是项中胤?”

    孙牧愕然片晌,定过神来,命令道:“封锁船舫所有地方,同时把结界打开,倘若他们想要从水面游出去,必定会受结界影响。”

    男子告罪一声,快步出门。项中胤听闻此事,立时魂飞魄散,手足冰寒,暗忖肯定是水灵被发现了。顾不得打探更多孙牧的消息,他收回符纸,迅速往长廊奔去。

    四周锣声响起,许多持刀之人来回梭巡,彷彿在找他一样。项中胤忽地想起了秀娘,心中一动,燃起了一股希望。他返回厢房窗旁,纵身跃入,在昏暗烛光下找到了秀娘。

    秀娘似乎因外头脚步声,早已被惊醒过来。她看向项中胤,很快明白外头在做什么。秀娘美眸凄迷,讶然道:“你要怎么逃出去?”

    项中胤问道:“这儿可有密道逃出水下,又或是有搁置的小舟?”

    秀娘幽幽一叹道:“观月舫不仅戒备森严,结界也很多,据说张开结界之后,水下的温度会变得异常寒冷,即便深谙水性也抵不住冰寒。”

    项中胤闻言一懔,露出惊异之色,担忧道:“难道真没方法逃出去吗?”

    秀娘沉吟片晌,忽然俏目一亮,失声道:“有了,本来我今晚还有一个客人,蝶夫人要我斟酌自身情况接或不接,我现在去找船夫郝酒鬼,让他带回返回其他画舫。”

    项中胤吁出一口凉气,问道:“舟上可乘几人?”

    秀娘蹙起蛾眉,答道:“我会带上两婢,舟上约莫可搭乘五人,稍微挤一下便可。”

    项中胤握住她的玉手,叹道:“你放心,我不会令你为难。”两人稍作商量,项中胤在一旁帮她更衣。穿上锦缎衣裳之后,秀娘找了两婢,顺势通知了郝酒鬼。

    夜色苍茫,不知是否上天眷顾,水江上涌起大雾,垄罩观月舫。秀娘带了两名美婢,前往船舱旁的小舟。郝酒鬼早已等候多时,瞧她盈盈而来,立时解开栓绳。

    项中胤利用符咒隐身,共乘小舟。郝酒鬼划起船桨,时不时将眼珠子瞥过来,目光在秀娘耸胸细腰上游移不定。观月舫的船夫是低层下人,明文规定不可触碰观月舫的女子,他们只能趁划舟之时,偶尔一饱眼福。

    倏忽间,一道符纸落下,两名婢女和船夫瞬间瞳眸失色,透出迷惘呆滞模样,宛若人偶一般毫无生气可言。秀娘目露讶色,不等秀娘问话,项中胤忽然现身,解释道:“我给他们三人施了符咒,他们陷入了幻觉,只会如同行尸走肉般行事。”

    秀娘惊魂甫定,幽幽道:“左前方那艘画舫,就是要我去的地方。”

    项中胤点头道:“我不会连累你,你尽管放心好了。”言罢,他走到小舟后方,环顾四周,旋即蹲下身来,从水下拉起了水灵。

    秀娘看着腹部渗血的水灵,惊诧道:“这人是你朋友吗?”

    项中胤默不作声,微一点头。他端倪了水灵身上的伤,将帛布撕下涂抹膏药为其止血。项中胤将水灵抱入怀里,心生怜惜道:“对不起,让你吃苦了。”言罢,他又将视线转向秀娘,彷彿在担心什么。

    秀娘凝视了他半晌,苦笑道:“我确实想过出卖你,但若真如此,你也到不了这小舟。我已打算让你安然离去,所以别再对我抱持戒心了。”

    项中胤一脸尴尬,干咳一声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提防你?”

    秀娘微一颔首,笑语温婉道:“我在这里多年,多少懂得察言观色,又怎会看不出来。况且你与我不过夕露之缘,萍水相逢,又怎会倾心相信我?我并会不怪你,因为我方才说了,我也曾经想过把你交给孙公子。”

    项中胤大惑不解道:“那为何你没有这么做呢?”

    秀娘眼神射出凄迷之色,语气却出奇地平静,柔声道:“因为对我没好处。我不过是吸引客人的花蝶,即便忠心耿耿到头来也只是颗棋子,一旦没利用价值便扔去。我与你相处时间虽然很短,但我感受到你是正人君子,不该枉死在此。”

    项中胤耸了耸胳膊,露出苦笑道:“哪里来的正人君子,会骗人说下了合欢散,又趁虚而入享受他人唇舌?”

    秀娘俏脸一红,羞窘道:“可否不再提合欢散了。”

    项中胤瞧她我见犹怜,忍不住又亲了她一口,笑道:“好,我不再提了。”若非项中胤手中抱着水灵,秀娘被他这样挑惹,说不定会直扑他怀中。

    秀娘眺望前方不远处的画舫,低声道:“就快到了,你也准备下船了。”她顿了顿,续道:“倘若你还对秀娘有所情谊,不妨抽空来探望我,我会好好招呼你。”

    项中胤摇头道:“凭我身分,怕是很难指名你。”

    秀娘给他逗得展颜一笑,仰脸吻了他的脸颊,笑道:“你今晚前来也不是循正路。”

    项中胤明白她的意思,老脸一红,连忙应诺几声。到了画舫下方,项中胤再施符咒,让接应之人也看不见他。旋即,他带着水灵跳上船。

    过不多时,他等到一个客人要离去,顺势坐上小舟返回岸上。经历这重重险境,长吁了一口气,钻入车厢,马车缓缓开出。

    项中胤抱着水灵,赶回客栈,将水灵安置在床上,仔细检查伤势。确认伤口不深,他这才缓下心来,替她重新包扎和上药。

    水灵是殭尸,若是要迅速自愈的方式,那就是吸取人血。项中胤褪下衣袍,打着赤膊,让她咬在左肩上。水灵虽感抗拒,但拗不过殭尸特性,闻血兴奋,她很快就吸了起来。

    片晌之后,她挪开寸许,泪水不自觉滑下,歉疚道:“对不起,都怪我出了岔错,否则你不须以身喂血,也不必提心吊胆了。”

    项中胤默然半晌,将她拥入怀中,苦笑道:“你可曾听过两军交战,一方败阵,旁人怪罪士兵不努力,而非将军调度无方?我派你前去,命令是我下的,中间若有差错,我责无旁贷。不若我们两两相抵,彼此不再歉疚好吗?”

    水灵看着他温柔双眸,情不自禁挨紧娇躯,以袖拭泪,破涕为笑道:“我有些睏了,你今晚可否在这里陪我?”

    项中胤心下甚喜,握起她的嫩白柔荑,笑道:“好,我哪儿都不去。”话犹未了,外头忽闻声响,项中胤警觉地取出符纸,执符立定,目光直视发出动静的窗户。

    客房位在二楼,窗户向外,外头无风雨,附近并无高树可攀爬至此。项中胤皱起剑眉,屏气凝神,想知道来者是谁。

    倏忽间,窗户敞开,一道人影倏地掠入屋里。

    项中胤正要掷符对付此人,忽闻娇甜清脆的女子声音道:“不要出手,我并非坏人。”项中胤觉得这声音很耳熟,立时停下手来,但仍戒备着她。

    女子解开蒙面的黑布,底下那张俏脸闭月羞花,鱼沉雁落,令他心中顿时一怔,意乱情迷地多瞧了两眼。过了半晌,他定过神来,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女子嫣然一笑道:“你杀了我三个殭尸,又破了我计谋,现在翻脸不认帐,是否天底下间的男子均是如此薄情寡义之人?”

    项中胤心中大讶,指着她道:“你是罗剎女?”

    女子见他认出来了,嘴角轻扬,笑道:“不错,我就是你想置于死地的罗剎女。”

    项中胤暗叫不妥,罗剎女明明元气大伤,怎还敢孤身前来。他环目一扫,谨慎道:“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别告诉我你想投诚。”

    罗剎女眨眸一笑,欣然道:“你猜得不错,我正是前来投诚。正确说来,我也没做出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应该算是合作。”

    项中胤冷笑道:“其余的事我可以不计较,但你害孙玉儿一事,又该如何解释?”

    罗剎女秀眉轻蹙,逸出一丝笑意道:“若你是说桑叶粉,其实我在冰糖莲子汤里头掺入的是赤火叶,这是一种吃了会上火的叶子,吃起来和桑叶有些相似。它与桑叶恰好相反,它是冰蚕最讨厌的食物,若吃下去会抑制成长。”

    项中胤讶然道:“若你不打算害她,为何不取出冰蚕。”

    罗剎女面色一黯,无奈道:“若我擅自取出冰蚕,孙牧不光要害她,连我也不放过。孙玉儿是上官枭指定之人,若她有个意外,孙府怕是不得安宁。”

    项中胤皱眉道:“他究竟要做什么?”

    罗剎女撇了撇可爱的小嘴,樱唇轻吐道:“瞧你平常冷静聪明,竟猜不出他的用意,他想用冰蚕养好孙玉儿的肾,用来做五行尸。”

    项中胤瞪目以对,不能相信听闻的事实。他沉吟半晌,叹道:“原来如此,衙门那四具尸体是下手的吧?”

    罗剎女点头道:“现在许多门派已察觉此事,过不多久就会互相猜忌,到时上官枭的行动就更为受限。”

    项中胤神情凝重,指责道:“那些人均是重大罪犯,你杀了他们倒也无妨,但孙府其他人乃无辜之人,你怎能挖心放血,将他们残忍杀害?”

    罗剎女狠狠瞪他一眼,旋又露出甜笑道:“想不到你这么聪明,还是没发现蹊跷。我杀的那些人都是孙牧的眼线,他们为虎作伥,也不是什么好人。比方说那个兰儿,他就是负责在孙玉儿碗里动手脚的人。”

    项中胤为之愕然,故作镇定道:“我怎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罗剎女发出一阵银铃般的娇笑,若无其事道:“若我要害你,我又怎会在观月舫展开结界施放大雾,让你们顺遂离去。”

    项中胤呆了半晌,惊道:“那浓雾是你放的?”

    罗剎女仰起绝世玉容,凝视他半晌,掩嘴一笑道:“我也出入过观月舫数次,那个结界是我偷放的,本是拿来当作我脱身之用,没想到意外帮了你们。”

    项中胤问道:“你怎么会知道我去观月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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